话不多,是很多优秀交易员的特质,他亦然。20年前,旭冕投资董事长胡卿不甘于在书店谋职而做起交易,为此倾注了自己的全部热忱,历经资本市场的洗礼和打磨,最终在投资领域闯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2015年,他拿到私募牌照,成立旭冕投资,决心做一个优秀的机构投资人,从包办公司所有工作到选择合伙人,从职业交易员到公司老板,他完成了个人交易生涯的一次进阶和蜕变。
A 不甘平庸 终于成功
胡卿,纯草根出身,没有光鲜的背景、显赫的家世。高中毕业后进入县城的新华书店工作,但他是一个有梦想的人,不甘于平庸,内心向往更大的世界,便萌生了转行的念头。
2000年,A股进入牛市,让他和别人一样能在同一起跑线上赛跑。当时他在书店负责进货,所有跟炒股相关的书籍他都会先拿来读完再摆上货架,极大的兴趣让他身心都沉浸在炒股这件事上。2001年,A股进入熊市,他知道可以做空期货获利,便又开始尝试做期货。2006年,他报名参加期货交易比赛,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以前不知道自己的交易水平究竟怎么样,通过这次比赛提升了自信心,感觉自己是做期货的料。当然,回过头来看这次获奖是侥幸的。”胡卿说,自此之后,他走上了一条更加艰难的交易路。2008年,抱着向高手学习的目的从家乡来到上海。2011年,辗转两家阳光私募机构担任操盘手和副总。
在这段交易生涯里,他的大多数时间是在窃喜与失望、憧憬与焦虑之间来回摇摆,经历过无数次的亏损和爆仓,然后又凭借倔强和信念爬起来继续前行。幸好,其间受到高人点拨,寻找到了和自己性格匹配的交易模式,而他也认为这是取得盈利的关键。
2014年到2015年,他迎来了交易生涯的转折点。“那年先是在外盘的咖啡、美元等期货品种上获得了20倍收益,后是2014年7月坚定做多股指期货,直到2015年6月18日股市暴跌之前,平掉多单并反手做空,内盘也实现了20多倍收益。”胡卿向期货日报记者回忆说。
对于在泥沼中行走的人来说,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帮助胡卿建立了信心,也完成了认知上的巨大飞跃。2015年8月,经过申请他拿到了私募牌照,成立旭冕投资,转型做机构投资人,希望不再孤军奋战,而是把这家公司当成自己的事业来经营。
B 优于交易 胜于识人
然而,身份的转变往往带有阵痛。公司刚成立时,他踌躇满志、事必躬亲,不知不觉间分散了投资的注意力,这也导致公司内外的各种不顺利接踵而至。自此,他也意识到合作伙伴的重要性。
彼时,明星私募高毅资产已经成为私募行业的一面旗帜,高毅的成功得益于平台化的经营模式——互补型的管理层和基金管理团队。意识到这一点,胡卿便进行借鉴,找到与他风格互补的操盘手,适当分散风险,同时他也非常享受发掘人才的过程。他说:“就跟投资中挖掘到被市场低估的优质资产一样,比起赚钱,这能给我带来更大的成就感和价值感。”
回忆往昔,2008年的时候,胡卿就在海通期货为公司最大的客户寻找操盘手理财,从那时起他就在一直思考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盈利。
2012年,他找了三个操盘手合作,用MOM的形式共同操作一个账户,当年夺得某知名期货行业网站综合排名第一。这些年来,他看好的盘手如今都已身家过亿元,他不看好的公司后续发展基本都不顺利,这也让他感到自己识别盘手的能力远在他的交易能力之上,这是一种自信,而自信的来源便是长期观察和实践。
胡卿发现,在交易中,通俗意义上的智商和情商与能否盈利并没有太大关系,真正能长期盈利的人是有智慧的,而这个智慧的内涵非常丰富,大概可以描述为一个聪明的头脑加上一份纯粹的心性。他解释说:“聪明的头脑,是指能够深度思考和发现事物发展本质规律的能力。通过观察总结,平时所见的一些聪明人大多只具备一种快速学习某种方式或套路的能力,但是这并不足以应付复杂多变的市场。”
他还告诉期货日报记者,比聪明头脑更重要的是一个人的性格,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像投资这样需要赤裸裸地直面人性,人性的贪、痴、嗔会在价格波动中一览无余,只有心性纯粹的人心里才能有锚(类似巴菲特所说的“内在记分牌”),才能用专注、独立和客观守住自己的认知,并利用市场情绪来兑现认知。
“如果一个人总是被自己的得失心牵着鼻子走,赚一点钱就开始浮躁虚荣,无法做到内心平静,那么不管他读过多少书、赚过多少钱,最终都是要亏损的。做交易最终一定要过‘修心’这一关,比如,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进行反思、做交易要有敬畏也要有勇敢,等等。”胡卿说。
C 匠心笃志 薪火相承
在胡卿看来,“旭日东升、无冕之王”,不仅是旭冕投资在行业内的一份期望,也是他对儿子抱有的一份期望。四十不惑,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到青涩的影子,从前他也是一位爱唱歌、爱喝酒、爱吹牛的小青年,而今成熟、稳重、责任已经融进骨子里。
他除了工作外,最大的爱好便是培养儿子,他的志向是把儿子培养成国内最优秀的操盘手,然后用盈利去做“天使投资”,推动人类社会进步。
很多人听了这个想法都会感到惊讶,投资行业太艰辛了,为什么还要让孩子上刀山、下火海地“打打杀杀”呢?而在胡卿心里,生命的意义在于经历,人生的意义在于修行,虽然人生处处是修行,但是正因为交易的残酷性才能更好地磨砺心智,加速个人智慧的增长。
“他上幼儿园时,我就陪他斗地主、下象棋,练习他的数字敏感、逻辑分析和记忆能力,培养他走一步、想三步的思维和大局观,教他打德州扑克,培养他对情绪的识别和掌控能力。”胡卿告诉期货日报记者,他自己买了一些贴近生活的股票,还会带着孩子一起体验这些产品,加强他对投资本质的感知。除此以外,世界上发生的所有大事件他都讲给孩子听,从中国的历史到世界战争、疫情下各国的表现等都会影响到股票,这能让孩子产生联想能力,从小就有洞察事物本质的意识。
他还发现,优秀的人身边也都是优秀的伙伴,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一个人的世界观和心智模式其实是他自身经历的一种综合投射。“孩子10岁以前学的东西能让他在脑细胞里产生脑神经的连接,10岁以后再去学习就难了。”胡卿说,他在交易路上辛苦摸索了十几年后才有所开悟,也希望孩子能踩在他的肩膀上用最短的时间走最正确的路。
D 进军股市 做大做强
旭冕投资成立后,公司管理的产品频频获得期货界的多项大奖,胡卿的名字也被行业越来越多的人知晓。多年来,虽然他一直在追赶攀登中,但是产品管理规模却增长缓慢。对于现状,他认为这与他的个人规划有关。他解释说:“在目前阶段,单纯的交易员角色已经无法给我带来更大的满足感,下一个目标就是要把公司做大做强。我们一直打算进军股票市场,寻找优秀的股票人才,也发行了公司非常看重的股票策略产品。”
他认为,从狭义的交易技术看,股票和期货没有太大区别,但是在不同标的上,价格的传导逻辑肯定是不同的。最大的区别在于,期货市场是纯粹的零和博弈,甚至会有负和博弈,就是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别人亏的,但是股票市场长期来看是可以有正和博弈的,就是社会资本都投向优质企业,这些企业用货币创造了更大价值,作为投资人可以赚到企业长期成长的钱,大家可以共赢。
“股价上涨有两个推动因素,一个是公司业绩,即公司本身的客观价值;另一个是估值水平,即市场的看法。一家资管机构的优势要么源于对企业基本面研究的深度,要么源于对市场交易逻辑的理解,而一个优秀的基金经理一定是把基本面驱动逻辑和市场运转逻辑融合到交易中去的。”胡卿告诉期货日报记者,他从来不去尝试通过纠偏市场来证明自己是正确的,而是倾向于通过观察和感知市场的逻辑来找到自己的位置,进而反馈自己的逻辑,最后做出风险收益比最优的决策。
另外,他也很擅长通过行为金融学在一些重要拐点建立相对优势。例如,2014年下半年,他坚定地认为是牛市行情,2015年1月预测上证指数会在半年后涨到5000点,并在三轮暴跌中全身而退。2018年年初判断A股要下跌一整年,2018年年底坚持判断A股市场已经见底。在2019年4月和今年3月等重要拐点坚持良好的仓位管理,并控制了整体仓位波动。
胡卿认为,A股“全面牛”的发令枪已经打响,而择时的能力可能是公司未来在股票策略中胜出的重要助力。从更长期的角度来说,资产管理机构的核心还是经营人才。因此,他认为自己需要保持开放包容的态度,继续吸引优秀的股票投研人才,而这也是一个优秀机构必备的素质。
E 拥抱牛市 择时交易
在他眼中,未来十年中国经济体量必然超过美国,A股涨幅也将领跑全球。这轮牛市的持续时间以及最终幅度会超出多数人的想象,足以改变很多普通人甚至金融机构的命运。“我判断这轮牛市真正的加速段可能发生在突破6124点历史高点之后,而从10年以上的更长周期来看,A股已经开始大概率复制过去几十年美股的走势,上证指数10000点可能只是起步。”胡卿说。
当问及判断依据,他向期货日报记者分析说:“目前看到的这轮结构性牛市从2016年年初启动,但是市场不同成分的割裂走势让大多数投资者浑然不知。未来回过头来看,这轮行情背后的底层逻辑将是A股核心资产估值向世界水平靠拢,而注册制的背景使大多数个股筹码不具备稀缺性。由此判断,A股‘指数牛’‘成分牛’即将到来。另外,目前市场还远没有到产生加速动能的状态,虽然管理层一再希望是‘慢牛’,但是以我们20年的市场经验来看,最后不会有‘这次不一样’的事情发生。因为市场韵律的背后是永恒不变的人性。”
为充分把握这轮牛市,胡卿深知必须提前进行团队建设。近期,公司将引入一位兼具丰富交易经验和优秀基本面格局的基金经理,主管新成立的“倚天”系列产品,并逐步搭建公司的股票投研体系。
据他介绍,在配置思路上,公司未来的股票产品主要包含三类子策略:一是高仓位配置当前环境下潜在增长最大、最有可能实现戴维斯双击的个股,因为牛市头部股往往不是平衡市中的头部股;二是利用市场波动,在合理估值区内买入能力圈内、具有长期增强前景的核心资产,并以年为周期去持有,获得企业成长的收益,目前这类股偏贵,需要耐心等待股价进入击球区后果断挥棒,要相信估值的钟摆永不缺席;三是适时运用衍生品工具为组合进行对冲或增强交易。
“顺势而不逐流,明道而非常路”,是公司持续获得超额回报背后的哲学。胡卿表示,每轮牛市都会给人一种大家都“赚过钱”的错觉,而谁能带走这些财富,只有到结账的时候才知道。错失一轮牛市,对任何人而言都将是巨大的代价,所以面对牛市更需要专业的投资能力。
“2021年起,旭冕投资将拥有三位风格不同、优势互补的基金经理。未来公司将围绕这三个人搭建投研团队,并配有数位久经市场考验的顶级交易员。这样的配置使得公司有足够的厚度来应对复杂多变的市场环境,从而支撑公司稳健发展。”胡卿说。